收好行李箱离开大学的那个早上,我试着把生活了四年的昏暗房间刻进脑海里,而今若不把照片放到眼前,似乎也不再能于思绪中描摹了。

22岁的我,和荒诞的四年沉默地道别。

我不敢回顾我的22岁,但她就像镜子里的虚影,只要遇到会反光的平面,就毫不讲理地与我对视。我也只能看着她,而她也默许着这一年的发生和消亡。无数个夜晚直面22岁的孤独,想起打车回大学路上身旁同学畅聊的我并不熟悉的话题,毕业前夕低调地默默地喝了酒,将寝室还原成18岁那年模样当晚的怅然若失,不知是灰尘进了鼻腔,还是入了眼,在没有人看见的镜子前落下泪来。

无数种梦靥让我醒来时想起和小狗的最后一面,连我那天穿的衣服都记得那么清楚,他微弱的呼吸好像还打在我的脸上。

仿佛我的四年就只有身体在撕裂蜕变,而灵魂直到22岁快过完的时候才挣脱了18岁给自己织的茧。

尽管如此,冬暖还是赶在了春归的前头。

强迫自己重新面对明天固然残忍,但鼓起勇气和痛苦做了断后,也终于敢面对过去蜷缩着的自己了。要称对未来有所期待或许显得虚假,但我决心以新生弥补遗憾。

落落大方,枯木逢春。